目视所见,这个世界无处没有颜色,换言之,凡物都有颜色,连人本身也有颜色,有黄、白、红、黑人种之分。也因此,颜色不仅成为物体的特定标志,而且又是该物体该物体品质的评比表征。五谷由青至黄的色变,就可知其已成熟否;肉类表面色有些微差异,就可评出其新鲜程度;同一衣料在染色上如稍有不同,就会有损美观;在人体上出现的异常肤色又是诊断疾病的依据;而在军事上的迷彩色和有些动物及昆虫的变色本能,更是利用颜色来保护自己的一项巧夺天工的举措!颜色之为用可谓大矣。
在这个世界里,如果只有一种颜色,那人们的生活将是无比的单调、平淡,甚至无法进行社会活动。例如在现代城市里,十字路口没有红绿灯指挥交通,城市就会瘫痪。在茫茫浓雾里,在一片全白的雪地里,在一望无际的黄沙荒漠里,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,由于整个客观世界充满无色和单调的气氛,不得不使人在心理上出现恐惧、孤独、无所适从的情绪,多么希望在视线所急之处出现一个与坏境不同颜色的物体,来增强自己的透视感、方向感、依托感。所以,世界不能没有颜色,人也不能没有颜色。
事实上,从“馄饨初开”的无色、单色世界进入有色世界后,人就一直与颜色为伍,在人在视觉里总是有五彩缤纷的物体供人欣赏和认知,从而决定自己给予的应答。
颜色有能影响人的情绪和对客观世界的感悟。马克思在《政治经济学批判》一书中曾对颜色对人的影响写下了这样的定义:“一般来讲,色彩的感觉的美感的普及的形式。” 故此人们对客观事物的认识和情感体验,常与色彩联系在一起。由于人们的习惯和联想的审美指向,不仅使色彩带上了一定的感情意义,而且由此产生了色彩的象征性。我国现代著名诗人闻一多(1899-1946年)在一首提为《色彩》的诗中写道:“生命是没有价值的白纸,/自从绿给了我以发展,/红给了我以热情,/黄教我以忠义,/蓝教我以高洁,/粉赐我以希望,/灰白赠我以悲哀,/在完成这帧彩图,/黑还要加我一死。/从此以后,/我便溺爱我的生命,/因为我爱它的色彩。”历代大文豪、大诗人在作品中,以色彩描述人物的心理和作者的情感的,更是难以计数。
在对颜色的认识和研究上,我国早在公元前七世纪的典籍中,已明确所有颜色都可归纳成青、赤、黄、白、黑五种“正色”(正色即现代色度学中的基色),而与此时代相近的希腊学者恩贝多可利(Empendocles,公元前492~431年)曾宣称颜色的四种基色是白、黑、红、黄、绿。这显然是与现代学说中的三基色红、绿、蓝是有差距的,而我国古代五色中的青、赤、黄、则是1866年杨一霍提出的红(=赤)、绿(=黄)、蓝(=青)三基色学说相近,之不过截止波段有前后不同而已。我国古代的著名军事家孙子(约公元前四世纪人)更对美不胜收的颜色认为“色不过五,五色之变,不可胜观也。”这样的色度学见解,在世界上可说是慧眼独具、前所未有的。
世界上究竟有多少种颜色,在化学工业日益发展的今天,实在是难以估定的。有人估计可作如下乘积:色调数180*亮度等级数600*平均彩度(饱和度)数10=1080000种;也有人按波长每有2~3A的变化就会出现一种新的颜色做计算,则颜色数目将是个天文数字。
事实上,虽不需这样多品种的燃料、颜料、涂料和印染油墨就可调出那么多的颜色,即使调出来了也不是一般人眼力所所能如此细分的,这就涉及颜色的测量科学——色度学了。
颜色的测量,可分为两类——定性测量和定量除了。定性测量以比较法为主,即以式样色与标准色在一定条件下由目视评定他们的在颜色三属性(明度、亮度、彩度)上的差异,其中带有一定的主观性。定量测量则是用仪器对式样颜色具体的参数进行测定,做出可比的评定,他的结果,出仪器因素外,是客观的。
经过近一个世纪的发展,色度学已日趋完备,但测量工作在操作上既有骑科学行,又有其技术行。特别是在颜色测量工作尚待全面开展的我国,更需慎重将事。